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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穿越晨昏线(中)

第四章.穿越晨昏线(中)

【警视厅•搜查一课办公室】

“你找我么?”九条冬城响走进搜查一课的办公室,看到大和敢助一脸忧郁的靠在特别行动小组会议室的门外边,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些什么。周围的警察没有一个人敢向他望去,因为所有人都明白,在大和在案件侦破的环节中陷入瓶颈的时候,他会将所有打扰到他的人统统撕碎然后再把他们从警视厅楼顶一片不拉的丢下去。

“你来晚了。”穿着制服的如月真守站在会议室的桌子旁边,双手插兜,“也许你在路上已经碰到了羽狛警部,很显然,我们已经把最重要的事情处理完了。”

“看上去像是这样……”九条站立在门口,想会议室里望去。

这是一间和普通办公室一样大小的房间,抬一张金属桌子放在房间正中央靠后的位置,往桌子旁边添置几把椅子,在桌子上放上一台放映机,设置正冲着放映机的显示屏,在白石灰抹的墙面上挂上一个黑板,这样简单的陈设就组成了这件简单会议室——当然这间屋子也有它的独特之处,之前这间屋子是搜查四课的审讯室,所以为了对外保密,这间屋子对外是完全隔音的,只要把百叶窗拉上,关上屋门,这间屋子就是一件完全封闭的小黑屋。

朝比奈璇坐在桌子旁边的办公椅上,眉头紧皱地盯着桌子上笔记本电脑,嘴时不时地撅起来,显露出一副遇到困难的表情。

“既然你们都说完了,为什么还要叫我回来?找一个人来转告我不就行了?”九条准备走进会议室,但是自始至终立在门口默不作声的大和伸出他粗壮有力的胳膊拦住了九条。

“我听说你卷入了一场很棘手的毒品争夺案……怎么样?”大和的眼睛变得异常的犀利,他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射入九条的心脏。九条明白,大和是在怀疑自己,怎么样说这整件事情发生的实在太过巧合了,如果不怀疑自己反而会奇怪……不过,这么快的就将自己排除整个小组的事务之外是九条没有想到的,如此戏剧性的转变确实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什么怎么样?”九条依旧是一副冷静寡言的样子。

“你明白的,现在东京城区发生的任何事件,我们都有必要详细的调查一下——更何况这件事情牵涉到了毒品交易,虽然这是总务科的事情,但是在上司的要求下,我们也有权介入调查……”大和环视了一下四周,将九条推进会议室,关上了会议室的门。如月真守拉上了会议室的百叶窗,然后便站在了门口的位置用审视一般的眼光盯着九条。

“所以……”大和继续开口说道,“有什么有关那位神秘人士的消息么?”

九条自然知道那名神秘人士是谁,自己进入警视厅任职当然也是靠着那位神秘人士的内部力量……说白了自己就是一名间谍,被那名自己追查的对象强行安插在警视厅内部的内奸。

“没有,这次的事件只是几个小混混没有智商的一场徒劳的争斗,没有什么值得人在意的地方……”九条坐到了其中的一张椅子上。

大和弯下腰来,露出一脸笑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九条的脸,他伸出一只手指头拉下九条冬城响的平光眼镜,将他的眼镜移动到鼻尖的地方,接着又用十分低沉的声音说道,“这是真的么?”

九条也露出一副笑容作为回应,他坐直身子,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大和的额头,“是真的。”

场面顿时安静的吓人。如月真守很显然嗅到了一触即发的火药味,但是他依旧双手插兜,做出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而坐在旁边的朝比奈璇只是用余光向这里瞥了一眼,仅仅是一眼,然后她又马上投入近自己的工作中去了。

剩下的人只有九条和大和。

两个人之间的近距离对峙。

另大和不解的是九条的真实身份,而令九条疑惑的是为什么自己的身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怀疑,更何况自己和大和已经在警视厅里工作了很长时间了,虽然通常情况下是竞争对手,但是彼此之间的信任总归还是有的——为什么他的身份竟会像纸一般的脆弱不堪呢?

从他脑海里闪过的无疑就是刚才羽狛莱司抛给自己的哪一句话。

——九条警部可要万分小心啊……

九条脖颈上的冷汗直冒。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极大而又十分恐怖的事实。

假设说,警视厅中的某位警官也是内奸呢……

而且还是和速水对立阵容的一员……

大和狩谷站直身子,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但是他没有在说些什么,九条明白,大和这是想让自己先说些什么,以便他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从而断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内奸。当然,九条先说话这件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这场战争的残酷度,会随着沉默的时间的增长而增加,九条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将话题尽量往远离自己方向的事情上扯。

他摘下自己的平光眼镜,揉了揉眼睛,“圣海伦斯银行发生了一起抢劫案不是么,如果要搜查的话,那里不应该也要搜查么——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这次的事件更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案件……你难道不这么认为么?”

“关于这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羽狛莱司已经去现场了,听说还有几个被捉的劫匪,也许能套出一点什么信息……至于你,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大和十分不快的摆了摆头,用十分小的声音一边说一遍摆手,“算了……都出去吧……”

如月真守露出一副惊奇的表情。

“我说请出去吧,做自己手上的工作。”大和突然暴跳如雷,“我让你们出去!”

如月真守和朝比奈璇默默地做出会议室,两个人的手里都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他们走后,大和又关上了会议室的门,之后,他面无表情的走向九条,坐到了他座位旁边的桌子上。

九条准备站起来,但是他被大和的手活脱脱的按在了椅子上,“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还不知道么?”大和用中指挠了挠自己的鼻尖,“上面已经准备派检察官来监视我们这个小组了,调查罪犯的小组里竟然窝藏着罪犯,你感觉有趣么?我也是听到了一点风声,具体是哪位检察官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你,成了重点监视对象啊!”

九条没有回应,他只是瞪大了眼睛,不停地点头。

“你还记着今天是什么日子么?”大和从桌子上下来,走到窗台附进。

“前辈的忌日。”九条站起身子,用手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前辈的死因到现在还没有所谓的真实定论,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往前调查一步,我感觉我就好像离真相更近了一步……”大和转过头来,“我置备了一点东西,本打算今天去扫墓呢,结果今天一天都没让人安宁——喂,等到明天去吧,即使是晚了一天,我想那家伙是不会介意的。顺便带上点礼品去看看他的家人,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总是倍感怀念呢。”

“明天么?”

“怎么,你明天有事么?”

“没事……”

“那就这么定了吧,”

“恩。”九条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走了。”

“九条冬城响!”大和突然转过身子来,大喊道,“小心一点!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在明敌在暗,不想背后挨刀子就要努力去察觉任何和以往不同的地方!”

九条没有回答,他慢慢地走出会议室,然后带上了门。

大和拉开左侧的百叶窗,从窗口向东京塔的方向望去。

☆*☆*☆*☆*☆*☆*☆*☆*☆

【三浦公园】

我走进三浦公园,我本以为这么晚了已经不会有人在三浦公园里活动,但是我错了——三浦公园这里举行着一场盛大的活动,似乎是有关于北方战争的集会……无非是一些没有办法停止战争却又倍想让战争停止的一群无聊的人民想到的点子。

我快速的绕过集会的场合,在公园的四周张望。

公园的中心地带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穿着灰色夹克,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他的腿上放着一台电脑,这种黑客装扮让我认定他就是那个用邮件找到我的人。

我不紧不慢的走过去,他好像看到我了一样,嘴里振振有词的说道,“不要明目张胆的走过来,自然一点……坐到我旁边的长椅上。”

我照他说的坐到了长椅上,眼睛瞥向别的地方。

“你很聪明,很明显,这是我欣赏你的缘故之一。”他用十分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从来不说假话,你将会得到事件的真相——当然是一步一步的知悉,即便是我也没办法把你身上的事情一股脑的告诉你。”

“在此之前,我希望我能提出一个问题。”

“当然可以。”

“你为什么要帮我?”

“和邮件上说的一样,互帮互补总归不是什么坏事。”他回答。

“你知道什么关于我的事情?”我问道。

“我并不知情,但是我可以调查每一个被你遗漏的角落。”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回答道,“这正是你需要帮助我的原因。”

“你为什么会抛弃那些同伴?”

“他可不是我的同伴,”那个男人摆了摆手,“我只不过是混进他们里面,然后渔翁得利的坏家伙,而且那群人是罪犯,在我的计划里,他们本就不应该从银行里出来。”

“那你又是谁?”我转过头去望向这个男人。

“你可以把我叫做‘执法者’,我惩治罪犯,同时维持整个城市的平衡。但是真实身份,我是不会透露的。”没等我继续询问,他便合上笔记本电脑,从自己旁边的长椅上拿起一个看似厚重的文件袋,“你今后要用的东西在这里面放着,当然也包括这次事件之后我给你的报酬——请记住,我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所以请不要想着能找到我,只有当必要的时候我才会联系你。”

我接过袋子,注视着他站起身。

“祝你好运。”他一边走一边说道。“请不要对自己的身份那么的感兴趣,说不定这不是一件好事。”

我注视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暗处之后将文件袋塞进自己的衣服里,然后顺着原路离开了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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